目前分類:語言學小知識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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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間有許多的正音班,所謂正音,指的是將我們的發音修正到最接近標準北京話的模式。不同於語言治療,語言治療則針對具有吞嚥障礙與溝通障礙的個案,進行一系列有系統的療程。這裡的溝通障礙包括了聽力困難、聽覺記憶困難、語言理解困難、說話問題、語言表達問題、讀寫困難以及生理因素造成的溝通問題。

  由於語言的變化具有地域性,因此,真正的標準語是被官方定義出來的,在語言治療理論中,所謂的異常是符合異於常模且造成個案生活困難的原則。在這裡舉幾個例子,在我<台灣國語中的是與束轉換>一文中,我特別提到這樣的語言現象是起因於母語的影響,換言之,對於這樣的目標族群而言,台灣國語並不能算是異常,但是,對於生長於標準北京話家庭的孩子而言,在沒有閩南語輸入(input)的環境中,倘若孩子還是發展出台灣國語的現象,便需要進行語言治療,因為原因可能不在社會語言學因素,而是在發音障礙。再來,以馬祖人為例,我們可以發現北竿島所說的北京話會有聲隨韻母(ㄢ、ㄣ、ㄤ、ㄥ)消失的現象,其原因出自於閩東話的聲隨韻母缺乏,但是對於同樣生長於馬祖,而母語為閩南話的孩子而言,聲隨韻母的喪失是需要被治療的。

  語言的異常之所以能夠這樣被定義,是建立在溝通中產生的語義模糊(semantic ambiguity),某個年齡的孩子在語音發展上應該發展出而未發展出的音,倘若不是受到方言的影響,便有可能是導因於發音障礙,在臨床實務中,有孩子無法區別送氣音與不送氣音,在母親詢問孩子要吃什麼的時候,孩子將「我要吃桃子。」說成「我要吃刀子。」此等造成的語意干擾會使溝通產生極大的謬誤,而在北京話中,送氣與不送氣被持續保留了下來,便表示這樣的聲音區別是有目的性與意義性的,其符合和諧原則與經濟原則(安娜埃托,2005)。我特別請教了國立台北護理學院聽語障礙所的童寶貞老師關於某些台灣人說北京話時,捲舌音與不捲舌音的混淆問題(我自己、父母、部分同學均發現國音ㄕ與ㄙ不分的現象);意外的是,童寶貞老師本身也無法區別北京話中捲舌音與不捲舌音的差別,顯示出在台灣這一個島嶼中的確出現了一群人是無法辨認這兩個發音的。童寶貞老師解釋,在台灣所說的北京話中,捲舌音與不捲舌音對立性被忽略的現象,在很少的情況下會產生語意模糊,即便的確有語意模糊的嫌疑時,上下文的脈絡可以很快速地提供聽話者去理解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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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國際音標學會(IPA)的國際音標表出發來談語音,應該是目前語音學的最基礎知識了。北京話(Mandarin Chinese)在台灣發生了一個有趣的方言化現象,即我們平常所說的「台灣國語」,雖然說這個詞並不是這麼的正確(法國國語是法文;日本國語是日語;台灣國語照理指的應該是標準北京話),但是這裡我們就姑且使用這個約定成俗的片語。

  在談元音(母音)的變化與比較時主要可以從三個向度談之,一是舌位高低(tongue height),二是舌頭位置(front or back of the tongue),三是嘴唇圓度(roundness)。今天我要談的現象主要可以用圓度的概念來解釋。嘴唇圓度指的是在發音時,雙唇形成的形狀接近圓的程度,以英語而言,少數的圓唇元音為[u]、[o]、[ʊ]和[ɔ]。在語音學上,舌位高低與舌頭位置均相同時,圓唇和扁唇分別發出的音是一對音,也就是說,嘴型的改變會使發出的音在這兩個音之間游移變化。英語中唯一出現的一對元音為[ʌ]和[ɔ],大家可以試著發音看看,我們會發現這兩個音的差別的確只存在於唇形。

  在台灣國語中,常常會聽見說話者將「我就是。」誤說為「我就束。」或是將「把它吃掉。」誤說為「把它出掉。」我試著從一對元音的概念出發,我們從國際音標表中發現「是」當中的元音[ɯ][1]恰好就是「束」當中的[u],單純的唇形改變使得這兩個音之間的相互代換有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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