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心有戚戚焉 (18)
- Jul 11 Fri 2014 19:50
看見菊花與刀 短遊日本所見的語言政治
- Jun 08 Sun 2014 00:10
香港研究研討會有感 我們絕對不是為了認同而認同
上個週末去中研院民族所聽香港研究的研討會,只聽了第一天的會議內容,雖然過程中有些火爆,但是也算是開了眼界。特別是會議中某位人類學者抨擊文化研究學者做「認同研究」這件事,說「認同問題」根本是這些學者自己搞出來的。他說,區域研究過去是西方國家為了各種原因而出現的,現在台灣人做台灣研究、香港人做香港研究,既然研究必定要將研究客體「他者化」,那麼怎麼可能研究自己?他還重批,研究「認同」到底是在研究什麼,只是要那個名分罷了,說穿了,根本不知道在認同什麼,只是在認同那個認同。
- Apr 27 Sun 2014 03:15
大石與小草-關於壓迫
我隱約還記得小時候讀的寓言故事都這樣教著我們,石縫中的小草即便遠遠小於大石頭,但仍堅忍不拔地探出頭來,我們要學習小草的精神。但曾幾何時,這個社會宛若得了精神分裂,勵志故事中說一套,現實中卻成為了百般刁難小草、想把小草壓回爛泥中的反動份子。
這個社會中,無處不是壓迫。我就是在壓迫中成長的,在男性陽剛氣質的宰制下長大的,尤其是體育,那絕對是我的夢魘,每一次的上場,都讓人無法不去想到「男生要善於運動」的壓迫,人生中兩次羞恥的痛哭都是因為體育,一次是因為接力賽替補上場、太緊張忘記助跑,結果賽後被班上男生圍剿痛罵,當著數百個家長的面,在操場上哭了;一次是國中放學,鼓起勇氣跟大家一起打籃球,結果有人看我不太會打,大家開始教起我來,一個同學生氣得罵「為什麼我要浪費時間在這裡教人打球」,然後揹起書包就走了,其他人要我別管他,但我也背起書包走出校園,在回家的路上邊走邊哭。看似體育是我的夢魘,但問題其實不在體育,在於背後龐大父權結構中對男人與男人競逐的「強迫症」,父親逼我運動,因為這樣才長得高,「男生一定要夠高」,再一次圍繞著運動的陽剛氣質幽靈纏繞著我,但背後還是父權結構作祟。
- Jan 24 Fri 2014 14:10
玫瑰有刺,但你還是要去摘:一篇給我身邊人的非勵志文
去年到某老人中心實習,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報名,反正就是去了
“Life is not all a bed of roses.” 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英文諺語,我所看重的不是玫瑰的鮮紅,也不是獨尊西方文化的隱喻,在這句話裡供我們細細品嚼的是語言文字的雙重性,「人生不是一床玫瑰」在原文中的意思是「人生不是永遠都那麼舒適」,在台灣教育下的我們會馬上查覺這句諺語的奇異之處,「玫瑰的刺」是我們從小到大被教導要去關注的,作文老師說:「玫瑰」美豔中帶刺,比喻著美好的事物總是伴隨著陷阱,也就是大自然中的法則──愈鮮豔的,愈毒。雖然英文中也有像是 “There's no rose without a thorn.” (沒有一朵玫瑰沒有刺) 此類的警語,但大多是用在追求美好卻遇到挫敗時的慰語,相較之下,我們是否在還沒看見玫瑰的美時,就先看到了刺,以至於我們都不敢試著伸手去摘下它?
- Oct 27 Sun 2013 19:31
當跨國餐飲業成為一種童年記憶?
最近生活的步調較為繁雜,雖然是在台北市的大學校園裡這樣隔絕於世的地方,但是整個人的節奏依然很台北,回家的頻率降了,從每個禮拜一次,變成半個月一次,與土城這個地方好像愈來愈生疏,尤其是在每次看到地景的快速變化時,常常會質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回來了,從國一時上的補習班變成飲料店、國小對面的COMEBUY倒了、小時候常跟媽媽去買蛋的雜貨店變成了全家便利商店,出外的學子總會期待回到的那個家鄉,還是能跟以前一樣,如此一來,才能躺在童年的記憶裡喘息,地景的抽換也讓人開始焦慮什麼時候傳統市場也會跟著消失。
這次回家,走在路上出現在眼前的竟是,沒有了招牌的肯德基,「肯德基倒了?」在路中央愣了幾秒,也忘了我正在過馬路,然後才回過神,「倒了……怎麼會倒了?」餘音迴繞在腦袋中,過了不久,相較於童年記憶,晚近在進入我腦中的地理學思考才被按下播放鍵,「我竟然會對一間跨國連鎖餐飲店有情感?」腳步繼續踏著,離家的路還遠著。騎樓下的店面已經有許多是在我住宿後才開張的,它們所取代的店面也不能說不與我有關,但是我卻對於肯德基倒了這件事這麼在乎,為什麼?
- Oct 11 Fri 2013 01:32
香港夢,香港終究會是一場夢
在一連串工作日,與一連串工作日之間,我就這樣像發瘋了一般,在短短兩天內來回了香港,那個地方果如其撲朔迷離的地名來源,如同作了個兩日的夢,在那夢裡,我看見一座紙醉金迷的城市。
此行是衝著廉價機票去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如果有的話,就是要逃離台北而已,飛機降落香港機場,我只覺得我降落在另一座台北的機場,著實覺得沒有飛出福爾摩莎的踏實感,機場裡頭的大小招牌,一樣那麼的虛無縹緲,是看不懂的外國文字,看上去不曉得賣得什麼藥,唯一令人豎起汗毛的,是那宛如骨架生得不完全的中國文字,猛然回神,才思想著為什麼這裡像台北,原來是未來的台北。
- Jul 13 Sat 2013 22:30
因為不一樣,所以我們旅行
人們喜歡追求異國,所以我們旅行。
對於異地的著迷,也許是來自我們的逃避,「想要來個小旅行」這樣的想法總是在我們被工作逼得喘不過氣時不斷縈繞,每個人都在城市裡跳著一支支的芭蕾,而這芭蕾舞的套式是地方脈絡寫好的,早上揉著睡眼出門,中午聚在一起想著去哪用餐,晚上踏著疲累的步伐回窩,像個機器人一樣重複著舞式,可是我們的大腦似有一股自由意志想衝破框框,想圖個「不一樣的新鮮」,於是我們旅行。
- Jul 05 Fri 2013 20:21
五天四夜的淬鍊-第十一屆台大地理營
也許是因為先有了一整週崩潰到不行的教活週,第二次參與地理營的我,在今天下午目送小隊員走出系館時,竟不知不覺感傷了起來,這真的是一個有意義的活動。整個五天營隊中,在車程往教學點卓蘭的時候,我的壓力攀升到顛峰,自有印象以來,很少能如此明顯感受到來自大腦放出的壓力訊號,這感覺說不上來,不是緊張,是巨大的壓力排山倒海而來。
第二次當教學隊輔了,自己的確對於教學是很有熱忱的,但是我一直覺得地理營的教學,最大的目標絕對不是讓小隊員學會了什麼知識,或是了解什麼概念,地理營的教學對於我而言,是杜威說的「成功的教學是讓學生有繼續往下學習的動力」,還有那麼一些觀看世界的方式,也許比較偏向情意上的學習目標,而不是認知上的、技能上的。
- Jun 19 Wed 2013 23:53
大學不是生產機器:活出大學意義
大學兩年就要這樣結束了,實在是有些感懷,其實好像沒有認真想過為什麼我現在會在地理系,果真是遙想當年啊,衝著高一地理老師把角峰、刃嶺用布丁來比喻,說得生龍活虎的、還有便利商店為什麼要在三角窗地帶等等的,讓我對於地理的想像,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超展開了,我可以說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吧,對於一直接觸的事物很快就貧乏了,綜觀整個高中課程,也真的只有地理是與國中不大一樣的,所以我現在大約能夠理解為什麼我高二時,這麼討厭區域地理了,了無新意呀!
升大學那個時候,就地理系跟外文系的面試我最緊張,地理系面試的時候我還緊張到忘掉後半段的自我介紹,相較於我在國企系的漫不經心,真的是付出了滿大的真誠給地理系的,可是那時候反而是對地理系沒有什麼想像的,大概就只是,「我想聽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僅此而已。雖然從小我並沒有比其他同年齡的小孩對這個世界好奇,想到我表姊的兒子,會一直逼問我到「為什麼國民黨要跟大陸統一」這麼尖銳的問題,小時候的我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但是可能就像高中班導放給我們看的一段日劇中,女教師回答小孩子為什麼要讀書的問題:「如果你連對於你所身處的世界,都不想了解,那麼你這輩子來這裡幹什麼?」啊,一針見血。
- Jun 04 Tue 2013 22:39
走出教室:小小的紀錄
最近頻繁地走出書本世界,實實在在地去接觸正在實踐中的人們,這種感覺很踏實,身處在一個如此重視親眼見聞的科系,我時常在思考所謂地理實察的意義,現在深深覺得,開拓眼界就是最核心的價值了,無論是換一種觀點,或是多一點眼前風景。也漸漸覺得,地理實察作為一種教學,要學生像一個地理學家從假設、蒐集資料,到形成理論、回答問題,是太過了。
上個星期,跟著周素卿老師出「社會創新與地方發展」的實察,看到南投縣竹山鎮的何培鈞先生從一個醫管系畢業的大學生出發,利用文創帶起整個衰落的市鎮,聽著聽著竟然哭了。竹山鎮跟卓蘭鎮很相似,都是在行政區劃下,為了圓滿政治利益而犧牲的祭品,一眼瞧上去十分熟悉,也讓我更積極、認真地聽何先生的分享,「全台灣的大學都是你的大學,全大學的科系都是你的科系」秉持著這樣的精神,完全落實大學教育的宗旨,為自己蒐集自己需要的能力,描繪自己的圖騰。講到這裡,突然想起萊布尼茲的單子論:
構成宇宙根源性的本體稱作單子,上帝沒有理由創造兩個一模一樣的單子。
- May 13 Mon 2013 00:01
敬卓蘭:母親節的一些衝擊
今年的母親節不大平靜,大雨連續降在台灣島上,南方的菲律賓跟我們有了些不愉快,有位母親因此喪失了丈夫。大雨仍不停地下著,說是誤讀成「霉雨」也不是太意外,冬日憂鬱症與褪黑激素間的關係的確加強了人類憂鬱的本能,特別是對於舉國歡慶的節慶裡,還得面對親人逝世的喪家。
許久沒有回到卓蘭鎮了,雖然自己是個百分百的土城人,但總覺得卓蘭有種說不清的根盤結在我身上,在這裡,我看得見自己文化的根。
- May 04 Sat 2013 21:40
佇足,然後繼續向前:我的圖象?
有的時候站在這裡,佇足,然後回頭張望,就彷彿能見到昨日的自己。
是什麼時候打電話預定了人生呢?好像還能看見寫在「我的志願」一旁的「律師」兩個字,應該是八歲的萬宗綸,盯著稿紙,用著那小手握著鉛筆,是被幼稚園老師修正的右撇子,「律師」和「正義」相關的字句就這樣爬了格子。
- Mar 15 Fri 2013 17:08
地理之夜大二劇:Counter Place與在其背後的種種
是先有大二劇的構想才有之夜的籌備的,我在一本名為《地圖集The Atlas》的書上,找到了地理學可以如何透過表演藝術影響世界的途徑,香港文學家董啟章的幾行文字,開啟了整個地理之夜的籌備,我心想著,一定要讓這個想法從之夜開始播種,如果沒有人要承擔總召的位子,就我來吧,「想像地理:RECONSTRUCTION」在此打開了扉頁,和地理系的眾多表演者打造別緻的夜晚。
- Feb 04 Mon 2013 12:50
別睡,這裡有蛇!一個語言學家在亞馬遜叢林
(圖片來源/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514144)
別睡,這裡有蛇!:一個語言學家在亞馬遜叢林Don’t Sleep, There Are Snakes: Life and Language in the Amazonian Jungle
「翻譯本書是個拂塵去蔽、明見自身的過程。」這是譯者黃珮玲在譯者介紹寫的一段話,我想對於這本書而言,這也是最能拿來貼切形容讀後感的一句話了。我甚少完整地看完一整本書,但這次,不到一天的時間,我無法停止地讀完了它,「別睡,這裡有蛇!」
作者,也是故事的主角,叫做Daniel Everett,是一個受基督教洗禮的傳教士,同時是個語言學家。Daniel Everett透過傳教單位美國暑期語言學院的管道,因緣際會地來到了這一個巴西境內的亞馬遜部落--皮拉哈(Pirahas)。這一個傳教單位所派出傳教士的任務不大一樣,他們認為聖經能夠自身地傳遞信仰給讀者,所以傳教士在皮拉哈不傳教,Daniel Everett所要做的工作是學習皮拉哈語,然後將聖經翻譯成皮拉哈語。本書大抵分成作者在皮拉哈的生活,以及皮拉哈語的特性兩個部分。
- Jan 27 Sun 2013 23:22
壽喜燒店的地方錯置:老人與外傭
- Dec 26 Wed 2012 23:17
地形學實察有感-身為一位地理人
每一次的實察,都是一次逃離城市的機會。
三天的地形學實察過去了,對於一個本來就喜歡地球科學也喜歡人文社會科學的人而言,念地理系是一個能夠讓自己最舒坦的抉擇。地理學做為一個整合學門的理想一直深深吸引著我,但這兩年一次又一次的分家爭辯讓我有了莫大的失望與惋嘆。人類終究要走向狹隘的世界觀嗎?
- Dec 15 Sat 2012 23:02
集體編劇有感-兩個月半後記
因為在批踢踢編劇板上看見了台北市客家文化中心有舉辦一個客家青年編劇人才培訓班,加上自己長久以來對於寫故事的熱情,二話不說地填了報名表、附了一些甄選用的資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欄是「客家與我的意義」,書上常說的「身分認同」四個字出現在腦海中,我大筆一揮,「在身份認同上,我一直以身為客家人為傲,雖然會說的客家話不太多。」就這樣,我進入這為期兩個半月的編劇培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太短。
還記得第一堂課的時候,我進到教室裡,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同學們都在講客家話--我的第一次身分認同危機出現了。助教問我有沒有通過客語認證,我搖了搖頭,我說我會聽一點點但不會說,結果助教立即用客語問了我「你住在哪裡?」虛擬與實際的社會身分間產生的落差建構了污名情境[1],在當下,我的潛意識告訴自己「我是一個外族(out-group)」,雖然聽得懂,但是污名情境讓我害怕會說出錯誤的翻譯,超過語言心理學所能忍受的0.8秒對話中斷[2],助教馬上換成了北京話。